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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子虚下午没去上班。
他没上班不是因为他想变成法外狂徒。午觉过后,他坐在硬邦邦的棕垫床上,午后的日光斜照进房间里,让人浑身燥热。肾上腺素水平减退后,他突然想起自己得罪了多少人,开始害怕起来。
他不由自主地计算自己得罪人的数量:首先是苟应彪,得罪他,其实相当于得罪了为领导护炉子的一批人;
他还得罪了刁怡雯的竞选小团体,这意味着,新参加工作的年轻同事团体都被他得罪了;
要命的是,他还举了好几个该死的例子,比如拿过优秀的胡晓萍。这位老大姐主要是嘴碎。现在说不定正坐在办公室嗑着瓜子骂他呢。
人们记不住他为了勤奋踏实做事的人大声疾呼,但人们肯定能记住他是为了自己九年没拿优秀而向领导发难。因此,这九年来,所有拿过优秀的人都成了他的波及对象。
这么算下来,单位里老、中、青三代,他全给得罪了。想到这里,王子虚又开始想,要不还是辞职算了。
他就像个因为没做作业而不想上学的中学生。他坐在家里,等到时钟走过两点半,他还没有动身去单位。
他想,如果有人给他打电话,问他怎么不在单位,他就假装睡过头了,再体面地去上班。显得好像是别人先请他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