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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他写脚本时,多少带一些对工作的厌弃和对自我的鄙夷——当然,他对自己的文笔自我陶醉,且觉得自己此身光明,绝非猥琐——但他始终对自己工作的动机怀有不道德感。毕竟他的目的是赚钱,服务内容则是提供力比多。
但是在真正进行了语疗之后,他震惊地发现,左子良是对的。
秋歌告诉了他自己的困惑和怀疑,分享了自己的痛苦与挣扎。他不止是在制造力比多,他给她提供面对生活的勇气。
刀可以用来杀人,也可以用来救人。在屠夫手里是屠刀,在医生手里是手术刀。他是什么刀,取决于他怎么使用自己的才华。
他为文暧写的那些脚本,无疑将文暧引向了手术刀的方向。而想要让文暧持续性地朝着这个方向行驶,需要他一以贯之地贯彻自己的热情,不停地输出相等质量的脚本。
他在努力把一件大多数人认为十分下流的事,变成一桩高雅的工作。他的行为有一丝悲壮色彩。
文暧能否持续高雅下去,取决于他还能舞多久。确实如左子良而言,文暧就是爵士乐,他在即兴表演。
王子虚站在洗脸台前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阳光通过洗手间的纱窗,在空中打出斜向光线,照亮漂浮着的灰尘,也让镜子里的面容变得模糊。
“跑吧!王子虚,跑吧!”他说,“跑到没有力气跑动为止!”
……